烟火气最抚人心
□ 许梦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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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晚,昏黄的路灯亮起。经历了一天的头脑风暴,我深感疲倦,已无力下厨准备晚饭,决定外出觅食。
步入喧嚣繁华的夜市,美食摊位井然有序地排成两列,每个摊位前都站着些许食客,但最热闹的无疑是烧烤摊。
烧烤师傅们手握长长的竹签,翻烤着一串串肥瘦相间的烤串。肉串在炭火的助力下,散发出诱人的香气,勾引着路人胃里的馋虫。
我也忍不住停下步子,挑选了几串,在一处角落坐下。许是上一桌客人刚走,泛着油光的桌面上还残留着一堆签子和几个空瓶。正当我打算清理时,老板娘三步并两步地走来,拿着湿抹布,将桌上的残留物全扫进垃圾篓,又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块干毛巾,不一会儿,桌子便被擦得锃亮。
很快,我的烧烤好了。铁盘里,绿嫩嫩的蔬菜和金黄的肉串挨在一起,表面布满了孜然和椒盐。我拿起一串肉串,咬下一大口。炙热的肉在舌间翻滚,我却不愿将肉吐出,只得大口大口地吸气。待肉凉一些,便一口咽下。这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。第二口我变得谨慎了许多,改用牙齿轻轻撕咬。孜然的香气与肉香交织在一起,在我的口腔中回荡。
我一边撸串一边扫视四周。左手边是一群身着笔挺西装的上班族。随着肉串和冰啤下肚,他们也逐渐放下了紧绷的神经,领带被轻轻解开,袖子也被随意地撸起。他们的话题不再局限于繁重的工作和家庭琐事,而是谈天说地,吹牛侃大山。在我右手边是一家四口。孩子们小嘴塞得鼓鼓的,嘴角边满是油汁。然而,他们的父母并不嗔怪,只是一脸宠溺地递上纸巾。不远处,一群少年正在热烈地庆祝着什么。他们大声歌唱,还时不时地高举双手,为彼此欢呼。
突然一个男孩站起身说要为大家高歌一曲。《信仰》的曲调让人们都哼哼起来。连我这个五音不全的人,也被氛围感染,跟着哼唱了几句。这一刻,我们甩掉所有标签,只是围坐在一起的食客,一起享受音乐的观众。
夜色已深,烧烤摊的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。我慢慢站起身来,也踏上回家的路。之前的疲倦感随着晚风逝去,我忽而明白,果然烟火气最抚人心。